杏皮水――敦煌的招牌饮料
敦煌城市不大,白天人也不多,一如中国无数的小城市,在最主要的干道交叉口有个小小的街心花园,里面矗立着敦煌的城标――反弹琵琶的飞天雕塑,体态颇为丰腴,琵琶置于背后,材质大概是汉白玉的。
路上有很多的冷饮摊点,冷饮的品种也很多,花花绿绿的包装纸在冰柜的一个侧面装饰成了丐帮的百衲衣。还有特别的就是我要提到的“杏皮水”了,所有的冷饮摊点都会有一张手写体的或大或小的招牌,上书“杏皮水”三个大字,除次之外别无其他小字做解释说明。出门在外谨小慎微也是应该的,尤其要注意食品卫生,防止病从口入,所以在询问后得知所谓杏皮水是由杏子的皮熬制成的一种当地夏日清凉饮料之后,我们花了5毛钱买了第一杯,眼看着老板娘从冰柜里取出一个若干年前我们家里储放食用油的那种方型大塑料桶往小的一次性杯子里注入了满满一杯褐色的液体,由身体比较强健的勇士以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那种精神啜了一小口。
眉头一皱。“怎么样?”“有点象酸梅汤,不过是冰的,味道蛮好的。再来两杯,一人一杯吧。”“恩,好吧。”
我终于自己喝到了在以后的两天里几乎取代光明原味酸奶的位置的这种敦煌招牌饮料。就我的味蕾和胃的感觉而言,是酸大于甜的,不过我没有办法将其和酸梅汤做比较,因为我从来不喝酸梅汤的,可能我的胃在大热天比较喜欢冰凉的感觉,所以喜欢。
后来通过现场询问和实地勘察了解到:在冷饮摊点零售的杏皮水是小老板们统一从工厂或批发市场进货的,几乎没有是自己家里加工的,价格也是统一的:5毛钱一小杯,2元钱一扎,小杯的可以拿在手里边走边喝,整扎的就是坐在路边的排挡一样的椅子上,喝完了再走。从鸣沙山月牙泉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就选了路边的一家排挡,各自叫了一扎杏皮水,看看敦煌的夜景,看看和我们同车到达的一群上海的退休老师又在敦煌的同一条街上有说有笑地走过。我们说“看呀,他们也在这里。”“他们是明天去鸣沙山的。”。我们给各自在上海的家人朋友打电话、发消息。
曾经有过颇为极端的一个想法,成型于我们看见杏皮水批发的牌子之后,最后一次爆发在乘火车回家路过敦煌车站的时候――我们就花20元批发一大桶吧,反正大家都喜欢喝。最终没有实施,因为真的比较荒谬,回来的时候放在火车上当饮料道是还挺合理的,但是名为“敦煌”的火车站实为“柳园”,离开敦煌大约还有300多公里。
苞米和凉皮
还在思考珍珠米在敦煌到底是叫“苞米”还是“苞谷”呢?自动联想的输入法就自动跳出了“苞米”这个词语,于是我想“是的,就是叫这个的。”,但是马上,“苞谷”也可以自动跳出来,那么……不过,我认为还是叫“苞米”的,印象一天天在模糊下去,仔细回忆,但愿不是为了说服自己和别人的自我欺骗。
好了,言归正传。
卖苞米的在敦煌以女性为多,她们推着一辆自行车,后座上是大的方的塑料泡沫的箱子,有一层布覆盖着的,她们都用一根竹签插着一个很小的苞米,然后插在箱子的角上,我想这是作为一种提示吧,否则没人知道她们卖的是什么。但是很奇怪的一点:竹签上插的这个苞米通常是很小的,看上去发育不良的,我是真的怀疑是不是她卖给别人的也就是这样的品相?这个我可不大喜欢的。价钱是7毛一个,因为原来在家里我是很喜欢吃珍珠米的,但是家里是一买就是一堆,价钱?不清楚。稍微讨价还价过个小小的瘾,成交价是2块钱3个。
从箱子里拿出来的苞米是还包着外面的一层皮的,她们问你“现在吃不吃?”问你是不是要帮你剥开,因为喜欢自己动手,也因为有时不是立刻就吃怕剥开反而不干净,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就连着皮一起买走了。
味道?一样的,就是珍珠米的味道。之所以要特别提出来是因为可以看到我们一路上在吃的方面的节俭程度:一人一个苞米可以是下午的点心也可以是第二天带到吐鲁番去的早餐――健康营养的粗粮呀,好东西!联想到在以后的行程中,我们还吃过玉米糊糊,金黄色的,很稀,可以喝,是人家辛苦地熬出来的,我也很喜欢,还说到了家里我也要去超市买,自己熬。
好了,说说凉皮。
我是一个好奇心很强,勇于尝试的人,不过到了一个地方总要吃点有特色的东西也是旅行的一个方面的乐趣所在。凉皮是西北的一种小吃,离开敦煌的最后一顿晚餐我说我一定要吃一次。这也是很便宜的东西,最多3块钱。“不要辣的,不要葱蒜姜。”这是我吃东西的忌讳,在西北吃饭,点菜的时候及时说明这一点很是重要,地域不同,口味的差别非常大。
端上来的凉皮还是有一点红红的辣椒酱,还好不是很厉害。在以后的日子里我逐渐认识到:要这里的厨师烧饭不放辣他就好象被绑住了手脚,会对自己没信心,没感觉的。凉皮是凉拌的一种宽宽的米粉似的东西,不是怎么透明的白色,滑滑的,有韧性,有点咬头。调味有醋,所以酸溜溜的,加上原来是凉的,味道还可以。
如果没有记错,我们那天要赶的是晚上6点的车,所以在5点多吃的晚饭。5点多,由于时差的关系,相当于上海的下午3点多,小店里倒还有别的当地的人来吃,他们面前的一大碗东西实在是大,我看了也害怕,更害怕的是这个可能只是他们的点心而不是正餐。关于人的胃的无限张力与可能性这次由太多的事实证明了。
几个人对我们说“你们南方人吃饭就那么一点点吃的饱吗?我们肯定要饿死的!”于是象我这样一般不吃主食的人要细心地解释:可以的,习惯了就好了,只要营养足够全面,根本不会饿的。想来也是,不知道究竟谁比较贪,我宁可每个菜只是小碟子里一点点也要品种多多,他们那样一顿饭就是很大一碗主食,然后很简单的一两个菜,恐怕我是不甘心的。